就在幾年前,北加州的葡萄園還在忙著采集足夠可用的葡萄,以滿足酒莊的客戶需求。但對于2020年,他們面臨的卻是相反的問題:優質葡萄太多,采摘過程效率太高,這意味著收成非常好,葡萄酒價格可能會跌至幾十年來的最低點。
這種情況在2017年時是不可能會想到的,當時索諾馬縣的野火對該地區種植的葡萄造成了負面影響。《舊金山紀事報》(SF Chronicle)當時報道說,像巴克林酒莊(Bucklin 's Old Hill Ranch)這樣歷史悠久的葡萄園,它們的收成遭到了大型葡萄酒品牌的拒絕,因為附近大火產生的濃煙在它們的果實和藤蔓上留下了愈創木酚和4-甲基愈創木酚的化合物。這兩種化學物質都會讓食物嘗起來或聞起來有煙熏味。
煙熏味在談論辣醬或燒烤時或許非常有用,但在葡萄酒上并非如此。葡萄園主威爾·巴克林(Will Bucklin)告訴記者,這就是星座集團(Constellation)拒絕其2017年葡萄收成的原因。《北灣商報》(North Bay Business Journal)當時報道稱,煙熏味在2018年的收獲仍然是一個問題,2018年的北灣大火之后,一批又一批的葡萄被淘汰。萊克縣(Lake County)的釀酒廠也是如此,該地區的葡萄釀酒委員會(Winegrape Commission)進行的一項調查估計,該地區的釀酒廠損失了3710萬美元的葡萄,這些葡萄因為煙污染而被拋棄。
據《舊金山商業時報》(San Francisco Business Times)報道,現在種植者面臨著一個新問題。釀酒葡萄種植聯盟(Allied Grape Growers)的杰夫·比特(Jeff Bitter)在全球葡萄酒產業大會“葡萄酒與葡萄專題研討會”上發表講話時說,加州“葡萄的處境非常困難”,納帕谷和索諾馬的幾家葡萄種植者在會上也表達了同樣的觀點。
然而,問題不在于葡萄太少,是葡萄太多了。據Bitter稱,這個問題起源于2016年,當時諾卡爾葡萄園(NorCal vineyards)開始增加數千英畝的種植面積,并種植了大量的新葡萄。與此同時,種植者繼續改進采摘葡萄的方法,提高了收成效率。
但在2018年,當這些新葡萄園開始生產時,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:葡萄酒的需求實際卻下降了。硅谷銀行(Silicon Valley Bank,SVB)在其發布的《2018年葡萄酒行業狀況報告》(State of the Wine Industry report for 2018)中承認,他們預計銷售額將增長10%至14%,但實際數字只有0.3%左右。在2019年的報告中,SVB預測銷售增長“大致持平”。在1月份的一份報告中,飲料行業追蹤機構IWSR表示,2019年美國的葡萄酒消費量下降了0.9%,這是自1994年以來的首次下降,分析人士將此歸因于“世代習慣的改變”。
SVB表示,隨著葡萄和散裝葡萄酒價格跌至2015年以來的最低水平,2020年葡萄酒消費者可以期待“20年來最好的葡萄酒價值”。Bitter說,價格下跌意味著諾卡爾葡萄樹上的葡萄正在腐爛,因為沒有理由去采摘賣不出好價格的葡萄。
“今年葡萄藤上剩下的葡萄比我這輩子見過的都多,”Bitter告訴《商業時報》,他說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砍掉大約3萬英畝的葡萄園。基于目前的盈余情況,這些額外的3萬英畝導致了大約20萬噸不必要的葡萄。Bitter說,如果種植者不減少種植面積,這種情況還會繼續。“如果不進行調整,我們每年將有20萬噸的庫存,”他說,如果葡萄酒需求繼續下滑,這個數字可能會更高。